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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拿走了多少钱?” “四百块。”她只有周末有时间,一天六十块。前几天摔了盘子,一天的工钱没有了。 蔚秀捡起地面的硬币,装进文具袋。 原来的小猪存钱罐碎掉了。 “那我要怎么做?”她问。 “你杀了他就好了。”稻禾神吐字如常,丝毫不觉得这句话和好神明的身份是否符合。 蔚秀双手捂住嘴:“不可以!” 她怎么能杀了她的父亲! 蔚秀的拒绝很坚定,稻禾神失望透顶,祂仍然不能理解人类的优柔寡断。 “好。”祂折叠纸巾,擦去她嘴角的饭粒,遗憾地说:“那只能下次见了。” 对祂来说不过几秒钟,对蔚秀而言是好多年。 她陷入了沉默,好像在脑海里计算什么。 稻禾神发现梦境的切片一次比一次长。晚上睡觉时,祂还没有走。 蔚秀的父亲回家了,他的面容变得清晰,稻禾神竟然能看清他的长相。 祂猜测,是因为祂和梦境融得更深了的原因,蔚秀对祂的接受程度变高了。 父亲也看见了他,以为是幻觉。 蔚秀胆战心惊,趁机锁上门,要求祂留下来陪她。 门外砰砰响,他们依偎在床头。蔚秀钻进稻禾神怀里,她捂着头,小半张脸都藏在臂弯下。 她没有说话,稻禾神也没有打破沉默,静静地听着她的心跳声。 祂平时在教堂,没有什么人打扰,经常安静地独自待着。 时间久了,会有些孤独。 不过此刻,蔚秀的心跳声会很吵闹。她的睫毛颤抖,在装睡。 稻禾神金色的瞳孔映着小小的蔚秀,她在半个小时后睡着了,蜷缩着,没有安全感地抱紧祂腰身。 梦境外,她从来没有这么听话过。 神满足地收紧手臂,祂享受支配和服从的关系。 祂这次停留时间更长。在几天后,祂给蔚秀梳头发,指缝捞起的发丝消失了。 稻禾神保持着原来的姿势,祂身处的环境变幻,稻禾神敏锐地闻到了血腥味。 祂站在走廊上,推开大门,瘫坐的蔚秀转过头来,光照在她身上,她眼眶发红,房梁上吊着半具尸体。 ——蔚秀的父亲常年酗酒,体态肥胖。绳索吊着脖颈,下半身的重量往下坠,直到脖颈的骨头断裂,皮肉撕成碎片。 一颗头颅挂在空中,他瞪大眼睛,那是死人的眼睛。 蔚秀僵硬地拨打报警电话,稻禾神捂住了她的眼睛。 警察来的时候,祂收回了尾巴和四只手臂,变成了一个容貌出众的青年。 “我是蔚秀的哥哥。” 蔚秀呆呆抬头,没有否认。 梦境有瑕疵,祂顺利接手了她父亲的葬礼。她年满十八,已经不需要监护人了。 W?a?n?g?址?发?布?Y?e?????????é?n??????②????.??????? 但父亲惨烈的死状成为了蔚秀最深的噩梦。高考前后亲人去世,她压力大,整夜整夜睡不着。 神会守护她。祂坐在蔚秀床边,像她小时候一样,为她捻好被子,讲睡前故事。 高考前,蔚秀累得半死,沾床就睡,但是半夜会做噩梦惊醒。 梦见父亲的死状,或者梦见稻禾神离开。 听见卧室异响,稻禾神进屋,拍拍蔚秀的脊背,安抚她。 她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。 稻禾神把她塞进被窝,抚平床单褶皱。 现实里的蔚秀,比这坚强,她都是自己熬过来的。 “真可怜。” 如果现在抛弃她的话,一定会哭得很惨吧。 祂关了灯,轻轻带上门,去客厅把蔚秀的书包收拾好。 还有她明天要穿的衣服,祂用神力烘干,叠好。 蔚秀考过了高考,她垂头丧气地回到家。 她的成绩一般,早就接受了平平无奇的自己,就算努力也会石沉大海,得不到应该有的回馈。 她把它归咎于“天赋”。 命运本来就是不公平的。 她提起命运,稻禾神停下穿针的手,余光在看翻志愿书的蔚秀。 蔚秀的梦境来自于现实,她没什么钱,稻禾神在梦里也只能过贫穷日子。 祂把她的书包缝缝补补,蔚秀说,“至少我还有个神明陪着我吃苦。” 稻禾神轻轻哼了声。 方便起见,祂没有变回原身,以人类形态和蔚秀相处。 可能是变人变久了,祂总会透过梦里的她回想现实里的蔚秀。 蔚秀的前半生,她是怎么熬过来的。 甚至,针刺破祂的指尖时,稻禾神突然有点后悔。 稻禾神思考自己是否对她太过残忍。 她还什么都没做,人生已经塌掉了半边天。 也不怪她花心薄情。 稻禾神压下异样,含住渗血的指尖。 不行,一码归一码。 “书包缝好了。” “谢谢你。你真好。” 她做服务生做多了,嘴变甜了,会哄人。 祂敛下眼睛:“你也这么哄他们?” “他们?” 祂又搞混了,梦境里的蔚秀只有祂。 “不重要的人。”祂岔开话题,“明天毕业晚会后,我来接你。 次日,蔚秀参加了毕业晚会。 父亲死后,她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,好在有人陪着她。 她在晚会上笑得很开心。稻禾神看见了老师发在群里的照片。 祂用不惯人类的新奇玩意,把手机放在一边,去接喝了酒的蔚秀。 她醉了,抱着祂脖颈乱蹭。 她真的长大了。稻禾神摁住蔚秀乱动的腰,他们在现实里有过更亲密的接触,只是她不知道。 毕竟……她还是海妖的新娘。 同时,蔚秀睁开眼看祂。 她应该是意识到了什么的,但默契地没有发出声音,把脸埋进稻禾神颈窝,手指缠着祂金色的长发。 梦境里的她会用看其他怪物的眼神看祂。 作为旁观者,稻禾神很熟悉她的眼神。 她的眼眸近在咫尺,蔚秀贪心地描摹稻禾神的五官。 梦里的她甚至不了解稻禾神真实身份,但本性难移。 祂的眉眼生得圣洁高雅,去掉了蛇尾和三眼四手,少了几分诡异,多了几分仁慈怜爱。 好像……她做什么,神都会原谅她。 “做什么?”祂低头问她。 酒精控制大脑,蔚秀贴了上去。 稻禾神意外地学会了接吻,温热的东西在舔祂的下唇。 蔚秀小心试探,祂没有躲开,她放肆地吻深。 一吻结束,蔚秀喘气。祂坦然地和她对视,优雅得体地扣住她手腕,蔚秀被困在沙发的死角。 祂屈腿跪在沙发上,膝盖处凹陷。她的腿搭在祂大腿边,她微微颤抖,身体陷入柔软的布料。 稻禾神的唇瓣贴在蔚秀脖颈处,感受她的颤抖。 “别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