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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他抱进怀里,他才止了哭泣,只声音里还带有浓浓的鼻音,他说阿娘,我就知道你会回来,你不会再走了对不对? 小孩的直言不讳,三两句就问住了人,我噎住了。 但显然,小俊材又不是普通的小孩,他察觉到了我的为难,立时又改了口,“那我们…还会再见吗?” 他的退而求其次让人忍不住疼惜,我强忍眼泪,笑回道,“当然,当然会再见!” 他这才重展了笑颜,开始汇报我不在的这段时日学会的本领,我们不像历经过生死离别,更像是久别重逢的再见。 最后又“腻歪”了许久,才不得不在如意的催促下让人送了小俊材回寿康宫,当然我也保证了不会悄悄走掉,并承诺得了空便去看他,这才让离别没那么依依不舍,反而对以后更加期盼起来。 “小孩子真可爱!”如意看着小俊材离去的身影不由感慨道。 “是啊,让人不舍——” 我亦望着小人儿的背影,心下酸楚。 “哦?是只有小孩让人‘不舍’吗?”如意忽的侧过了身,话里有言外之意。 我静默了。 只听如意继续发表着见解,“姐姐从来都一副要独个儿闯天下的样子,心事从不外露,仿佛世上之事于姐姐来说都不过一场云烟,这样的姐姐该洒脱真实,自私利已才是,可为什么又三番两次的把自己囿于不可控的地界儿?只因善良二字吗?善良到帮别人养大孩子,为曾还是凌亲王的皇上到御前逼求生要见人死要见尸,多次为皇上化解危机,于危难时刻,别人下意识躲闪的时候,不顾自己一尸两命奔到最前头?妹妹虽愚钝,可姐姐若将这些归于善良二字,恕妹妹不能认同——还有,倘若一个女人肯为了一个男人诞下新生,这原就已经承载了许多别的情感,姐姐可曾仔细看过自己的心?” 如意一板一眼的将我分析的透彻,仿佛连我都不了解的我,她却洞悉一切。 是的,没错,连我也不清楚,这厮是怎么到我心里撒泼打野的。 大约人长得好看,是真的容易“惑人心志”——无疑,周凌清这样的脸,的确长在了我的喜好上,从第一回洞房里得见“瞎眼王爷”,我的心脏就漏了几拍,虽然这厮惯会冷着脸阴阳人,时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,也最喜欢让人接不住招,可慢慢的慢慢的我还是任由他来了我心里活蹦乱跳。 只因他长在我的审美上就能使他在这当“芳心纵火犯”吗? 自然不是。 他身上有一种“不达目的誓不罢休”的血性,从还是个王爷时就目标坚定,在他眼里世上没有“不可成”之事,他骄傲,他自负,他不可一世,他拿捏着一切。 他双手沾满鲜血,却时常眼神清澈,他心里盛满阴鸷诡谲,却给人别样的柔和,而天不负他,他不负天,周国在他的治理下,蒸蒸日上,盛世太平。 仿佛与生俱来的,他便应该是这天下之主。 这样的人,往往有着致命的,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——很不幸,我中招了。 我藏了藏藏不住的心事,佯装镇定,“妹妹这样玲珑的人声称自己愚笨,我也不能认同——世间许多事,并不是满心欢喜便能如愿以偿,人生来就是要带着遗憾去的……” 如意却并不这么以为,她伸手握住了我的手心,劝道,“姐姐有为难的地方?” 我点点头,又摇摇头,如水婶所言,周凌清并不是能长久托付的人,我并不想在被伤害又养好又被伤害又养好中度过下半辈子。 ? 如?您?访?问?的?w?a?n?g?址?发?b?u?页?不?是?ì??????????n???????⑤???????M?则?为????寨?站?点 “不满姐姐说,一直以来,我亦心慕着皇上,可……可我想,我是没机会的,”如意说着低下了头,眼里有数不尽的失落,“这世上,除了姐姐,怕是没人能让皇上这般全心实意的相待了——” 我何以有这样“崇高”的地位? 她顿了片刻,才又道,“姐姐不在的这段时日,皇上仿佛变了一个人,虽有贵妃贴心陪伴,可我时常觉得,他已然不是他了——你能相信吗?一个不信鬼神邪说之人几乎把养心殿搬去了诵经殿,请来了四方术士为姐姐超度,术士说让他手抄经文,他熬夜批完折子就去亲自写亲自烧,法师说你在那边缺衣不暖,他立刻差人做了新的衣裳花重金让人送去,他怎么能不知晓人家在犯欺君大罪呢?可为了骗自己你还有‘灵识’,只不过换了一个身份空间生活,他对法师术士的话言听计从,也时常从外御驾亲征回来,到你的坤宁宫坐个半晌,有两次我还瞧见他在门口瞧着殿里栽种的葡萄架子自言自语——他是皇上啊,可他是皇上,仍这般无助……” 如意话毕,周凌清那张丧眉耷眼的脸恍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,我的离去,竟给他带来了这样多的不舍,我以为的“短暂怀念”,竟到了今日。 “姐姐说的没错,人终究是要带着遗憾去的,可这并不是姐姐怯弱的借口,明明心系一人,却又要违心的远离,姐姐不要做叶公好龙之事了——万事摊开谈,必然会有个好结果,更何况是两个有心人?” 如意的话让我陷进了沉思,等我再回过神来,她已经远了身影。 我该与周凌清当面锣鼓的进行一番友好交谈么?又该从何说起呢。 楚淮……我又怎么能再辜负他一次呢? 我的脑子里思绪凌乱着,可天儿越发黑了下来,又不得不加快脚步往养心殿最里头的寝卧,去瞧一瞧偏瘫在床上的“病患”。 嗯,滑了天下之大稽——这遭过去了不得,我才走到玄关处,便透过三五层纱幔看到了平时只能直挺挺躺着,根本没办法靠着枕头半坐起来的周凌清正全靠自身,挺直的坐在榻上喝着什么粥汤。 李德在一旁殷勤的端着个托盘,笑得一脸褶子。 “奴才早就说过,皇后娘娘舍不得您,您但凡有点头疼脑热,第一个放不下您,瞧瞧瞧瞧,这不是自己就找上门了吗?” 周凌清仿佛并不满意,他滋溜了一口热汤回道,“哪里是自己找上门的?还不是你特意去找子枫透露消息,又各种唉声叹气引她往无人岛请人回来的?” “诶呦,不拘什么方式了皇上,只要皇后娘娘肯回来,您不是又多一成胜算嘛!” “说得也是——你如今越来越能做事了,城外的八亩良田赏给你了,赶明儿拿了圣喻去内务府领地契——” “是是是,谢皇上隆恩,奴才遵旨……” 李德站在一旁不停谄媚的作着揖。 好一对狼狈为奸,合着又是主仆俩的一场算计? 方才好不容易有了几分起色的天秤,如今载着周凌清的那头哐叽落了地——我真是越活越退回去了——世上但凡在人力可控范围内的,岂有能不如周凌清愿的时候? 我早该清楚的,周凌清仍是那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