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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长期戴着耳坠所以还留有两个浅色的洞。他深蓝的眼瞳里浮现了洞悉一切的光亮,“我得到耳坠的那一天。” ----------------------- 作者有话说:倒数第三章 [奶茶] 第209章 命运的绳结 这双耳坠, 是谢云逐早就耿耿于怀,心存疑虑的点。 要知道,这可不仅仅是一双耳坠, 当它们拼合在一起,就会组成一把钥匙, 能打开他家三楼储藏室房门的钥匙。 在兰因副本打败梦神后,他和弥晏正是通过这把钥匙,打开了那扇无解的门,一路找到了根系的玫瑰园。 这才有了之后他们为根系解开三道封印,探寻过去的真相,他们也才会站在这里, 帮助伏羲清理污染的因果。 那么最开始, 他是如何得到这对耳坠的呢? 谢云逐冷静地回想,这件事其实发生在四年前,在他被梦神带回兰因后, 被洗脑成了无所事事的富二代。大概是在某天中午,他发现自己耳朵上多了这对耳坠, 但是并没有太过在意。 理论上来说, 这很有可能是根系为他准备的, 为了有朝一日他能打开那扇门。然而根据根系与梦神的契约, 他们必须保证自己的“自由”,都无法诱导强迫自己做任何事,根系即使想, 恐怕也无法就这样把钥匙交给自己。 一个强有力的证据能说明这一点:梦神不可能没有发现耳坠, 然而祂竟然也什么都没说,什么都没做。 这是一个明晃晃的断裂的因,一截断裂的绳子——他本不可能得到这双耳坠。 那么问题来了, 这截断绳又是怎样被系上的呢?在重重“不可能”之下,为什么耳坠又出现了? 这个疑点从一开始就盘桓在谢云逐心中,然而之所以他没有直接下定论,是因为他人生中像这样的“疑点”实在是太多了。因为他在污染区中穿梭,与诸神游戏,又几度历经记忆的错失和混乱,所以类似耳坠这样的诡异之处其实不少。他没法草率地做决定,因为赌的是他和弥晏的所有过去。 最终让谢云逐确定下来的,是弥晏的反应。 因为混沌切断的是一个“时间点”,在那个时刻,他的“因”和弥晏的“因”必然是同时断裂的,所以必定只存在那样一个瞬间。而看到了弥晏回忆时的反应后,谢云逐终于能够确定下来,不会有错,就是他得到耳坠的那个时刻! 没有时间了,弥晏也根本不需要去确认,他全心全意地相信谢云逐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。既然谶言已经落下,那么自己要做的就是去捍卫他的真理。 “伏羲!我们找到那个‘因’了!”弥晏的身形在闪烁间甚至稳定了两秒,让他足以将下面这句话说得明白无误: “在玫瑰园中,我拥有诸神之爱化作的玫瑰,但唯独没有你的。” 伏羲一怔,祂未曾想会从年轻的爱神口中,听到命令一般的话语,仿佛祂眼前站着的,是那位承载着大地与文明,永恒不朽的“根系”。 “伏羲”,明明什么也看不到,可弥晏依旧转过身,那双灿烂的金瞳透过时间的罅隙望向祂,“我需要能够修复因果的‘可能性’,现在,将你的爱献给我。” 阿兮抿紧嘴唇,看向身旁这个山一样巍峨不动的男人,心情忐忑到了极点。然而下一秒,她便看到伏羲低下了高昂的头颅,伸手探向自己的胸口。 在那个肋骨森森、还未痊愈的伤口里,鲜血在凝聚,凝成了一朵猩红滚烫的玫瑰。这是一位古神的爱,一个从未有过谦卑的神,向他致以最崇高的敬意。 擦除的过去已经到了至关重要的位置,混沌狰狞地朝着那个时间点扑去。弥晏握紧了那朵玫瑰,灌注了全部的力量。 玫瑰灼灼地开到了极致,瑰色的柔光里,一个奇迹般的、修复因果的可能性正在盛放! 在被混沌消解殆尽之前,他们必须重新系紧那个绳结! 在这个时间节点上,他们的过去是分开的。所以谢云逐的第一感觉是手上紧握的人消失了,他下意识地抓握了两下,然后紧紧地握住了拳头。 你必须千万次地救自己于水火。凭自己的脚跟屹立于大地上,然后去救你爱的人,救千千万万的人。 眼前出现了自己过去生活的地方,水墨华庭的大别墅,谢云逐短暂地介入了这段过去,仿佛玫瑰派遣的幽灵。 想来那时候的自己,刚被梦神消除了记忆,无所事事地生活在大别墅里,过着没有任何烦恼,也没有一点意思的生活。 很快,谢云逐看到自己出现了——黑发凌乱、穿着睡衣的年轻男人,因为熬了个大夜,11点多才起床,困得要死,趿拉着拖鞋走进了浴室里。他弯下腰,掬起一捧水洗脸,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。 可是洗完后依旧是困,半眯着眼睛,睫毛和脸颊上都挂着水珠,又伸了个长长的懒腰,睡不饱的猫一样。 谢云逐很快意识到,他正存在于镜中,以一个特殊的角度观察着自己。 他看到过去的自己,双耳空空如也,并没有戴着耳坠。 如果没有这对耳坠,他就不会拥有钥匙。那么等到他和弥晏回到兰因,就无法打开那扇门。他们会永远被困在兰因出不去,成为梦神的傀儡,他也就无法见到“根系”,来到乐土…… 这个足以摧毁一切的“因”,果然就在这里! 它存在于过去、现在、未来,果然从一开始就存在。 然而玫瑰赐予他的“可能性”,叫他能够回到这一瞬,从未来干预过去,完成因果的闭环—— 谢云逐从镜中走出,颤抖着伸出手,一下拥抱住了自己。 过去的自己显然吓了一跳,但又很快冷静下来,给这不合常理的一幕找到了解释。他挠了挠自己的脸颊,“哎……我还在做梦吗?” 困倦而慵懒的鼻息,都喷在了自己的颈侧,谢云逐用力地抱住他,他们的身形如此相似,好像嵌合的拼图。他爱这个过去的自己,年轻、天真、完好无暇,他也要祝福他的前程: “对,你在做一个很长的梦……你遇到了未来的自己,而他正准备送你一个礼物。” “什么礼物?”过去的自己本来还要挣扎,但一听到有礼物,就眨巴眨巴眼,乖巧地等待着。这个镜像般的自己危险又迷人,好像月球阴暗的另一面。 然后他感到男人的手捏住了自己的耳垂,轻轻揉捏着——天啊,他的手指怎么会那么烫?好像烧起来了一样。 紧接着是冰凉的触感,落在了他的耳垂间,极细的针穿过他的耳洞,好痛! 紧接着有些微的坠重感,金属在耳垂上施加了些微的分量,一颗细小的血珠淌了下来。 “这是一把钥匙。”